开云棋牌官网版:
围在他身边的战士一脸错愕,众人也都愣住了,一个从日本来的老人,怎么会知道几十年前的埋藏点?
1931年,“九一八事变”爆发后,日军侵占东北,短短几个月之内,整个东三省落入敌手。
从哈尔滨、齐齐哈尔到牡丹江、佳木斯,黑龙江成为日军构建“大东亚共荣圈”的关键一环。而在这片土地上,最为臭名昭著的,便是被誉为“人间地狱”的731部队。
731部队的正式名称是“关东军防疫给水部”,他们真正的职责,是进行细菌武器的研究和试验,其中核心的研究所就位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平房区一带。
这里从表面看是防疫研究机构,实际上却是侵略者的“解剖场”、“焚尸炉”、“毒气室”,是无数中国人噩梦的源头。
孕妇被注射病毒,婴儿被剖腹取出观察病菌传播;尸体被焚烧处理,整个平房区空气中弥漫的不是烟火味,而是人肉燃烧的恶臭。
731部队在“研究”过程中制造了大批装有芥子气、路易氏剂、光气等剧毒化学物的弹药。
日军为了在撤退时毁灭证据、同时保留复仇的筹码,命令将部分毒气弹连同其他军用物资统一掩埋在秘密地点。
他们妄想,有朝一日日本“东山再起”,这些隐藏的“炸弹”就会成为反攻的底牌。
掩埋地点的选择不是随机的,黑龙江寒冷偏僻、地广人稀,成为天然的之所。
撤退的日本军队按照事先部署,将上百箱毒气弹分批埋入土中,并在周围种植作物以掩人耳目。
1945年,日本战败,战事全面终结,侵略者撤离,但那些未爆的毒气弹却如同恶魔的种子,依旧躺在这片土地之下。
几十年过去,风吹雨淋、农人耕作,有人挖出了形状奇异的金属箱,有人无意中释放了毒气酿成惨剧,但真相始终被雾气笼罩,未曾完整揭开。
木村第一次听说“黑龙江”这个词,是在他二十岁那年,被塞上战车、踏出日本本土的那一刻。
被编入运输兵团之后,木村随队抵达中国东北,被分配到了黑龙江一个弹药中转点担任守卫。
他的职责简单到近乎机械化,看守、登记、维持秩序,可正是这份“不沾血”的差事,让他得以窥见战争最残酷的真相。
每天早晨,天还未亮,便能听到不远处传来中国平民的哭喊声,有时候是女人的尖叫,有时候是孩童的哀嚎。
他也看见队伍中押送着衣衫褴褛的中国劳工,被强行驱赶进实验区,再也没有回来。
他开始做噩梦,梦见自己也变成了那“白袍恶魔”,拿着手术刀站在实验台前,身边是绑着的中国人。
有一次,他偷偷在一份文件夹里看到“光气弹测试”几个字,后面还画着几个骷髅图案。
他站在被挖开的地坑前,看着一箱箱贴着红色“危险”标签的铁皮箱被搬下车,用防雨布和泥土一层层覆盖。
回到日本后,木村过上了平凡的日子,他娶妻、生子、工作,每天早上骑脚踏车上班,晚上看新闻读报。
电视机中播报着黑龙江一起突发事件,多名工人在施工中触发了疑似毒气弹爆炸,几人当场死亡,十余人重伤。
他关掉电视,在厨房坐了整整一夜,天亮时,他拨通了中国驻日本使馆的电话,用生涩的中文说:“我是……我知道毒气弹在哪里。”
几用运输车停在一片尚未开发的荒地边,车门打开,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缓缓走下车。
木村手里握着一张泛黄的地图,那是他凭借记忆与中国专家一起手绘出的老营区地形图。
他一点一点地指着:“这里……应该是第一处……再往南……那边,是第二处,我记得,下面有一百多箱弹药……”
一队拿着地质探测设备,开始对标记区域进行扫描;另一队拿起铲子、铁锹,小心翼翼地开挖。
他又开始回忆,那天埋藏弹药时,有几箱是临时改道埋进防火林带的,那一片,似乎也该去看看。
随着挖掘逐步深入,一处又一处被挖开,地下除了树根和石块,似乎什么也没有。
士兵小心刨开四周的泥土,直到整个箱体露出,表面仍隐约能看到旧日的军编号和警示标志。
“找到啦!”、“真的是毒气弹!”连串惊呼响起,那一刻,整个挖掘现场陷入短暂的静止,
围在四周的士兵,没有一个人说话,历史是残酷的,他们眼前这个哭泣的老人,是侵略者,是证人,也是受害者。
最终共找出上百箱毒气弹,藏匿点分布在三片区域,有的甚至距离民宅仅数百米之遥。
在短短几日内,装载着数以万计跳蚤和老鼠的木箱被打开,扔进河道、田野、村落。
最先中招的是哈尔滨市平房区,战争期间,这里本就是劳工与俘虏的集中营,被当作活体实验的后院,累累白骨就埋在这片土地下。
战后不久,随着农民重新耕种,有人在田里挖出奇怪的骨头,有人翻地时突然高烧不退,甚至有孩童因虫咬暴毙。
1946年夏,平房区爆发第一轮大规模瘟疫,一位名叫张彦廷的农民在田地中被跳蚤咬了几口,起初只是发烧、发红,很快却高热昏迷,几日后便撒手人寰。
有人将这种病称为“窝子病”,但医学专家知道,这其实是中世纪欧洲流传数百年的“黑死病”鼠疫,死亡率高达90%以上。
而这一切,并非偶然,几位曾在731部队当过苦力的老人认出,那些满地乱窜的大白鼠,正是当年实验室内用于培养病菌的“活体培养皿”。
鼠疫接二连三地在黑龙江各地暴发,从1946年到1954年,仅平房区就发生过6次严重疫情,波及百余村庄,死亡逾200人。
最可怕的是,这些病源没有被完全控制,像是定时炸弹般潜伏在水源、土壤、野生动物体内,形成了长达数十年的“遗毒生态圈”。
随着城市建设的推进,不少地方在挖掘地基、施工修路时,意外挖出锈迹斑斑的铁箱,打开之后却是刺鼻气味扑面而来,是毒气弹,尚未彻底腐蚀,依旧致命。
数起“莫名中毒事件”震惊社会,有人在施工中失明,有人在野外翻土时休克,更有孩童因误触残留毒剂而丧命。
二战后,美军为获取日军细菌战资料,与日本达成秘密交易,因此,在东京审判中,没有一个731部队成员因细菌战而被判刑,历史的最大黑洞由此形成。
更令人愤怒的是,日本国内长期将731部队的存在矮化为“传闻”或“历史误解”。
在靖国神社的“和平博物馆”里,关于731部队的陈列,只字未提罪恶,反而以“防疫部队”的身份出现,仿佛那段惨绝人寰的历史从未发生过。
从八十年代起,一批批研究者冒着政治阻力和经济困难,走访幸存者,挖掘老兵口述,收集旧档案、实地调查遗址一点点拼起被焚毁的线年,日本国立公文图书馆终于迫于国际压力,公开了一份731部队留守人员的花名册,引发世界舆论轰动,也为更多调查提供了突破口。
今天,我们在平房区建立纪念馆,在历史课本中讲述731,在网络纪录片中揭露真相。
那些在无麻药的实验台上被活剖的同胞,那些因毒气弹而终身残疾的农民,那些在黑死病中倒下的儿童,他们不是数字,而是鲜活的生命,是战争阴影最直接的受害者。

